炙热的风裹胁着刺鼻的硝烟,如一只无形且暴虐的手,狠狠抽打着陆渊满是尘土与坚毅的脸颊。
他下意识地眯起双眼,以最快的速度扫视着四周。
耳边子弹“嗖嗖”飞过的声响,以及空气中那浓烈的让人作呕的火药味,都在无情地提醒着他——此刻,他和特战队正深陷绝境。
不远处,那座破败不堪的工厂,宛如一个历经沧桑却依旧顽强伫立的巨人,静静地在战火的肆虐中坚守着。
工厂的墙壁千疮百孔,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弹孔,裸露出的水泥和砖石肌理,仿佛是岁月和战争刻下的伤痕,在无声地诉说着战争的残酷与无情。
透过半塌的屋顶,可以看到里面堆积如山的废旧机器和杂物,在夕阳那如血的余晖下,投下了一道道斑驳且阴森的阴影。
陆渊的心中,一股强烈到近乎滚烫的求生欲望如汹涌的潮水般涌起。
多年的特种兵生涯,早已让他练就了在绝境中敏锐寻找生机的本能。
他深知,若继续与日军硬拼下去,特战队迟早会被日军那如狂风暴雨般的火力彻底吞噬。
于是,他迅速而冷静地分析着局势,目光紧紧锁定在日军进攻的必经之路上——工厂前那片狭窄且地形复杂的区域。
他敏锐地意识到,在这里布置简易爆炸装置,能够借助狭窄空间的限制,将爆炸的威力最大化,从而对日军造成巨大的杀伤,为特战队争取宝贵的反击时间和空间。
“快!把那些东西搬过来,堆起来!”陆渊声嘶力竭地吼道,他的声音因长时间的呼喊和硝烟的刺激而变得异常嘶哑。
此刻,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而坚定,紧紧地盯着工厂内部。
特战队员们皆是身经百战的精锐之士,他们无需陆渊过多解释,便立刻明白了队长的意图。
他们全然顾不上如雨点般飞来的子弹,毅然决然地冒着枪林弹雨冲进工厂,奋力地搬运着那些沉重的废旧机器零件、破烂的木板和沾满油污的麻袋。
沉重的机器零件砸在地上,发出“砰砰”的闷响,仿佛是命运的沉重敲门声;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在空气中回荡,宛如一曲悲壮的战歌。
队员们的手被粗糙的木板划破,鲜血如小溪般直流,但没有一个人停下手中的动作。
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:时间就是生命,多争取一秒钟,就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。
陆渊也没有丝毫懈怠,他迅速利用工厂里找到的一些化学原料和废旧零件,开始争分夺秒地制作简易的爆炸装置。
他的双手如同灵动的舞者,娴熟地将化学原料混合在一起,小心翼翼地装入废弃的罐头盒里,再精准地连接上简易的引线。
他的动作迅速而精准,每一个步骤都仿佛经过了无数次的演练,仿佛一台不知疲倦、精准运行的机器。
“队长,弄好了!”一个队员气喘吁吁地跑过来,脸上满是汗水和灰尘,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坚定和期待。
陆渊接过队员递过来的爆炸装置,仔细地检查了一遍,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后,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“好!就等小鬼子来了!”他的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丝冷酷而自信的笑容。
很快,日军那如恶狼般的进攻开始了。
他们嚎叫着,挥舞着手中的枪,如同潮水般向特战队的阵地猛扑过来。
“哒哒哒……”机枪的怒吼声响彻战场,密集的子弹像雨点般倾泻而下,打在障碍物上,溅起一片片尘土,仿佛是大地在痛苦的呻吟。
陆渊沉着冷静地观察着日军的动向,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乎常人的镇定和果敢。
他深知,只有等日军更加靠近,才能将爆炸装置的最大威力发挥出来。
“再等等!再等等!”他在心中默默地默念着,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引爆器,手心早已渗出了紧张的汗水。
日军越来越近了,他们已经冲到了距离障碍物不到十米的地方。
陆渊可以清晰地看到他们狰狞的面孔和疯狂的眼神,那是充满了杀戮和贪婪的眼神。
“就是现在!”陆渊大喊一声,声音中充满了力量和决心。
“轰!轰!轰!”一连串的爆炸声如闷雷般在工厂里炸响,火光冲天而起,气浪如汹涌的波涛般翻滚,整个工厂都剧烈地颤抖起来,仿佛是一座即将崩塌的巨兽。
那些简易的爆炸装置,虽然威力在常规武器面前不算强大,但在这狭小而封闭的空间里,却产生了惊人的杀伤力。
废旧的机器零件、破烂的木板和沾满油污的麻袋,在爆炸的巨大冲击力下被炸得四分五裂,像一颗颗致命的子弹,以极快的速度四处飞射。
日军士兵猝不及防,被炸得人仰马翻,血肉横飞,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。
爆炸声、惨叫声、枪声,交织在一起,形成了一曲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交响乐。
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烧焦的味道,令人作呕,仿佛是地狱的气息在弥漫。
就在陆渊等人与日军激战正酣之时,远方尘土飞扬,马蹄声如闷雷般由远及近。
李云龙带着独立团的精锐部队如一阵旋风般赶到了战场。
他骑在高头大马上,挥舞着手中那把闪耀着寒光的大刀,声嘶力竭地吼道:“弟兄们,给我狠狠地打!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!”他的脸上沾满了泥土和鲜血,眼睛里燃烧着仇恨的火焰,宛如两团炽热的火球。
独立团的战士们都是一群如狼似虎的汉子,他们听到李云龙的怒吼,立刻如同猛虎下山般端着枪,嗷嗷叫着,向日军冲去。
他们用刺刀、用枪托、用拳头,与日军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。
一时间,喊杀声震天动地,响彻云霄,仿佛要将整个战场都掀翻。
与此同时,楚云飞在观察到战场局势后,果断地指挥着国军士兵,对日军的其他防线发起了牵制性的攻击。
虽然国军士兵的火力不如日军,但他们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不屈的精神,如同坚韧的磐石一般,死死地拖住了日军的脚步。
他们知道,自己的每一次进攻,都是在为战友们争取生存的机会,都是在为国家和民族的尊严而战。
赵刚则在后方,有条不紊地组织着医疗队和后勤人员,为前线提供源源不断的支援。
他深知,后勤保障是战争胜利的关键,绝不能有丝毫的松懈。
他亲自指挥着医疗队,迅速地救治伤员;组织后勤人员,将弹药和物资及时地运往前线。
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沉稳和坚定,仿佛在告诉所有人:有他在,前线的战士们就没有后顾之忧。
在陆渊、李云龙、楚云飞和赵刚的共同努力下,日军腹背受敌,阵脚大乱。
他们原本以为可以轻松地吃掉这支孤军深入的特战队,却没想到,反而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局面。
战场上的局势,开始朝着有利于中国军队的方向发展。
坂田站在高处,用望远镜观察着战场上的局势。
他看到,自己的部队被中国军队打得节节败退,心中充满了愤怒和焦躁。
他的脸涨得通红,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,仿佛随时都会爆发。
“八嘎!这群支那猪,竟然敢反抗!”他狠狠地将手中的望远镜摔在地上,怒吼道,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。
渡边小心翼翼地走到坂田的身边,低声说道:“联队长阁下,支那军的火力很猛,我们的伤亡很大。如果再这样下去,恐怕……”
“闭嘴!”坂田怒斥道,他的声音如同炸雷一般,吓得渡边浑身一哆嗦。
“我不需要听这些丧气话!告诉部队,给我不惜一切代价,拿下支那军的阵地!否则,全部剖腹谢罪!”
其实,坂田一直有一支特殊部队在后方待命,这是他最后的底牌。
这支部队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精锐力量,配备了先进的武器装备,专门用于在关键时刻扭转战局。
坂田看着战场上混乱的景象,心中充满了不甘。
他原本以为,凭借着自己强大的兵力和先进的武器,可以轻松地击溃眼前的这支中国军队。
但他万万没有想到,这支中国军队竟然如此顽强,如此难缠,就像一块坚硬的石头,无论他如何用力,都无法将其击碎。
“看来,必须采取一些非常手段了。”坂田的”
渡边一愣,有些犹豫地说道:“联队长阁下,那支部队……可是我们最后的底牌。如果现在就动用他们,万一……”
“没有什么万一!”坂田厉声说道,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。
“现在的情况已经非常危急了,如果我们不能尽快地击溃支那军,后果不堪设想。立刻去执行命令!”
渡边不敢再多说什么,连忙答应一声,转身离去。
坂田看着渡边离去的背影,嘴角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。
“支那猪,你们给我等着!我会让你们知道,得罪大日本皇军的下场!”
他深吸一口气,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。
他缓缓地走到一个隐蔽的角落,拿起一个老旧的步话机,拨通了一个特殊的号码。
“摩西……我是坂田……”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,充满了阴谋的味道。
“……开始执行B计划……”
炙热的风裹胁着硝烟,熏得坂田双眼通红。
望远镜里,那些原本应该像待宰羔羊一样被屠戮的中国士兵,此刻却如同疯狗般撕咬着他的部队,防线摇摇欲坠,伤亡人数不断攀升,每一秒都像一把钝刀,凌迟着他的自尊。
“坂田君,不能再等了!支那人的火力太猛,再这样下去,我们都要死在这里!”一个满脸血污的日军军官跌跌撞撞地冲到坂田面前,声嘶力竭地喊道,声音里充满了绝望。
坂田一把推开他,怒吼道:“闭嘴!大日本皇军字典里没有‘退缩’二字!传我命令,所有还能动的人,组成敢死队,跟我冲锋!今天,我就要用这些支那猪的血,来洗刷我们的耻辱!”
太阳穴突突直跳,坂田一把抽出指挥刀,刀锋在夕阳下闪着妖异的光芒。
他知道,这是一场豪赌,赌上了自己和所有士兵的性命。
但他别无选择,他要用最原始、最疯狂的方式,撕开这道让他颜面扫地的防线。
然而,就在坂田准备带着敢死队发起自杀式冲锋的时候,陆渊也注意到了战场上微妙的变化。
透过望远镜,他清晰地看到,在日军后方,一支长长的运输车队正冒着滚滚浓烟,快速驶来。
车厢上堆满了用油布覆盖的货物,即便隔着数百米,陆渊也能闻到空气中隐隐飘来的火药味。
弹药!物资!陆渊的脑海中瞬间闪过这两个词。
如果能切断这支运输队,日军的火力将会大打折扣,甚至可能直接崩溃。
但他也清楚,分兵去狙击运输队,意味着要从本就岌岌可危的防线上抽调人手,无疑是火中取栗,一个不慎,整个防线都可能崩溃。
“队长,鬼子好像要拼命了!”身旁的战士焦急地喊道,打断了陆渊的思绪。
陆渊咬紧牙关,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支越来越近的运输队,又扫视着眼前士气高昂,准备做困兽之斗的日军。
“李云龙,楚云飞……”陆渊在心里默念着这两个名字,他知道,接下来要做的事情,需要他们的全力配合,但这个险值得冒吗?
“队长,咱们怎么办?”战士的催促声再次传来,将陆渊拉回了现实。
陆渊深吸一口气,缓缓抬起头,眼神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。
“全体都有……”